《学点历史》丛书 法国里昂工人起义 .41 内蒙古人人贴：社 ==========第1页========== ==========第2页========== 《学点历史》丛书 法国里昂工人起义 周呈芳 内蒙古人风女版灶 一九七五·呼和浩特 江苏工业学院图书馆藏书章 ==========第3页========== 《学点历史》丛书法国里昂工人起义周呈芳米 内蒙古人名女版灶出版内蒙古孝专在发行内蒙古新华印刷厂印刷开本4787×10921/32印张：1.1251975年8月第一版1975年9月第1次印制印数：1一2,030册统-书号：11089·06每册：0.09元 ==========第4页========== 恩格斯语录 1831年在里昂发生了第一次工人起义；在1838一1842年，第一次全国性的工人运动，铆英国的宪章派运动，达到了自己的最高点。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间的阶级斗争一方面随着大工业的发展，另一方面随着资产阶级新近取得的政治统治的发展，在欧洲最发达的国家的历史中升到了首要地位。 ==========第5页========== 毛主席语录 无产阶级对于资本主义社会的认识，在其实践的初期一破环机器和自发斗争时期，他们还只在感性认识的阶段，只认识资本主义各个现象的片面及其外部的联系。这时，他们还是一个所谓“自在的阶级”。但是到了他们实践的第二个时期一有意识有组织的经济斗争和政治斗争的时期，由于实践，由于长期斗争的经验，经过马克思、恩格斯用科学的方法把这种种经验总结起来，产生了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用以教育无产阶级，这样就使无产阶级理解了资本主义社会的本质，理解了杜会阶级的剥削关系，理解了无产阶级的历史任务，这时他们就变成了一个“自为的阶级”。 ==========第6页========== 目 录 一、“住在地狱里”的里昂工人·(1) 二、里昂工人从自发发动走向持久的斗争…(4) 三、1831年里昂工人起义…(8) 四、1834年里昂工人起义…(16) 五、里昂工人起义的历史意义和经验教训…(21) ==========第7页========== 1831年11月和1834年4月，法国里昂工人先后两次发动了反对资产阶级的武装起义。里昂工人的这两次武装起义，是马克思主义产生以前世界著名的工人运动之一，是无产阶级作为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世界历史舞台的第一个重要标志。 一、“住在地狱里”的里昂工人 里昂位于法国东南部的罗尼河畔，是罗尼省的省会。从 十六世纪开始，里昂就是法国的一个重要纺织工业城市，素有“纺织首都”之称。里昂的丝织品，闻名欧洲，甚至远销亚洲和非洲。由于丝织工业的发展，里昂的人口由1803年的九万三千人增加到1831年的十四万六千人，成为法国的第二大城市。在当时，里昂的丝绸生产仍以分散的手工工场为主要组织形式，使用机器生产的工广还很少。在这种资本主义生产组织里，有三部分人，这就是：制造商（即手工工场主）、小作坊主（又称师付）和工人（即帮工、学徒）。 制造商就是资产阶级。1830年一1831年，里昂有五百多个制造商。他们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却占有生产丝绸的全部原料。他们不劳动，而是把原料分给小作坊主，向小作坊主规定生产各种丝织品，并给小作坊主垫付购买生产工具款项。小作坊主和帮工、学徒把原料制成产品以后，制造商付给一点加工费，把产品全部收回去，然后再拿到市场上去卖，牟瑕巨额利润。制造商还依仗政府的支待，成立了各种压榨工 1 ==========第8页========== 人的组织机构，例如商会、商事栽判所和劳资调处委员会等，千方百计地盘剥和压迫工人。当时，里昂工人们把制造商做敲骨吸髓的“吸班鬼”。 小作坊主实际上就是小资产阶级。1830年一1831年，里昂有九千个左右的小作坊主。他们在自已的家里设立作坊， 一般的都有几台手工纺纱机或织布机，自已参加劳动。如果自己家里人力不够时，就雇用儿名帮工、学徒，剥他们的劳动。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小作坊主不断分化，绝大多数日益贫困，走向破产。小作坊主对制造商不断降低加工费表示不满，经常与帮工、学徒一起对制造商进行斗争。但他们起来斗争，仪仅是为了使自已免于破产，并希望自已将来也能够成为制造商。因此，他们的斗争性远不如帮工、学徒，经常处于动摇状态，这在两次起义中明显地表现出来。 1830年一1831年，里昂有三万多名工人。他们除了被迫出卖的劳动力以外，一无所有，身受制造商和小作坊主的双重剥削，处境最为困雅。 1815年，法国的封建王朝复辟后，里昂的丝织生产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它的发展速度大大低于英国。在法国封建复辟王朝初期，英国大约每年购买里昂生产的一千三百万法郎的衣料。时隔不久，即当里昂工人武装起义的时候，英国不仅不从里昂购买衣料了，反而每年还输出四百万法郎的丝织品。里昂丝织品在国际市场上的竞争能力也低于英国。当时，英国生产一匹丝绸仅花五十法郎，而里昂却花八十一九十法郎。里昂的丝织资本家为了弥补在国际市场上因竞争力低而遭到的损失，就拼命地压榨工人，在经济危机时期尤其如此。 在资本家的残酷剥削和压迫下，里昂丝织工人生活在水2 ==========第9页========== 深火热之中。劳动时间很长，一天劳动十三小时就算短的。 一般的都达十五小时左右，甚至有每天劳动十八小时的。许多工人无法交付里昂城里昂贵的房租，不得不住在远离工场的郊区，每天去上工都要走很远的路。夏天，他们早上三点半就得起床，到晚上十一点才能回家。当时实行的是计件工资制，工人生产一件产品只得到一点微薄的工资。有些帮工 一天劳动十八小时，低的才得一法郎五十生丁①，中等的是 一法郎七十五生丁，最高的也不过二法郎至二法郎半。而在1831年，里昂工人每人的最低生活费用（包括食品、住房、取暖、照明和衣服)一年是五百四十七一七百五十法郎，如果 一个四口之家，一年最低需要一千五百法郎。丝织工人，从早到晚，拚死拚活地劳动，所得工资连自己的生活还难以维持，那里谈得上再养家活口呢？所以，许多工人不得不遗弃自己的亲生婴儿。1814年里昂有四千七百七十个弃婴，1828年增加到九千零三十三个，即增加了一倍。 丝织工人的居住条件就更为恶劣了。许多工人连栖身之处也没有，晚上只好睡在机器旁边，或者露宿街头。大多数工人住在郊区低洼潮湿的地方，周围秽水漫流，空气污浊。当时克洛瓦一鲁斯区就是丝织工人的聚居区。法国革命家布朗基(1805一1881年)，在看了-一个工人住宅区以后曾写道：“这是被阴暗狭窄的胡同隔开的许多小岛，胡同尽头是同时作为下水道和秽水坑的小院子。那里一年到头湿漉漉的，住房的窗子和地窖的门都开向这些湫隘不堪的过道，过道后边掘了儿个坑，用一道铁栅栏挡住，白天黑夜都被当作公共 ①一法郎是一百生丁。 3 ==========第10页========== 侧所。…在地窖深处，你才晓得那些由于年迈或天气寒冷不能到户外去的人是多么痛苦。这些人大多数躺在光秃秃的地板上，干草残屑上，晒于的士豆皮垫子上，砂子上，或是躺在干活时好不容易拣来的废料上。”居住条件的恶劣，就连当时的政府也无法否认。有一次在流行病发生后，政府派出的一个专门防疫委员会在调查报告中说，工人住宅区脏得可怕，空气污浊不堪，委员们呼吸了几分钟就昏昏欲睡。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各种传染病经常流行，工人们的健康受到严重的危害，许多工人因而病死。因此，当时工人们经常气愤地说：“我们是住在地狱里。” 二、里昂工人从自发发动走向持久的斗争 有压迫，有剥削，就有反抗，有斗争；压迫和剥削愈甚，反抗就愈烈。这是阶级斗争的规律。里昂工人为了改变自己的政治经济地位，同剥削者和压迫者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斗争的形式也从自发发动走向持久的斗争。 里昂工人阶级具有光荣的革命斗争传统。早在1774年，里昂丝织工人就曾举行了声势浩大的罢工，以反对里昂反动当局施行使劳动条件更坏的章程。在1789年的法国大革命中，里昂工人也是首先发动者之一。在1789年7月初，里昂的失业工人为反对当局肆意提高生活品的价格，愤怒地焚烧了关卡的栅栏和局所。里昂工人的革命斗争，对巴黎人民的反封建斗争是一个有力的支持和鼓舞，在摧毁法国封建制度，推 ==========第11页========== 动法国历史发展的斗争中，建立了不朽的功勋。 在法国封建复辟王朝统治时期(1815一1830年)，里昂工人为了改善自已的经济状况和政治地位，也进行了艰苦卓绝的斗争。 1827年，法国发生经济危机，失业者曾达到工人总数的百分之六十。里昂失业的纺织工人就达到一万多人。幸免失业的工人，工资也被削减了一半。同时，物价暴涨，特别是粮价上涨了一倍。所以里昂工人的处境就更为困难了。 经济危机也加深了贵族地主阶级和大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在1827年的议会选举中，大资产阶级取得了胜利。1830年7月25日，封建复辟国王领布救令，解散议会。国王的这 一挑衅，引起了巴黎人民的无比愤怒。7月27日至29日，巴黎工人、手工业者和革命人民，举行了起义，推翻了封建复辟王朝。 但是，革命后并没有建立共和国，而是建立了以大金融家奥尔良公爵路易·菲力普为新国王的君主政权一七月王朝。参加这个政权的有后来屠杀工人的刽子手基佐和梯也尔。大金融资产阶级篡夺了工人的胜利果实，掌握了国家政权。因为这个王朝是在七月革命中产生的，所以叫做“七月王朝”(1830年一1848年2月)。 在1830年的七月革命中，里昂工人阶级立下了不朽的历史功勋。里昂工人在还没有获悉巴黎革命胜利之前，就拿起了武器，占领了市政厅、兵工广和电报局，推翻了里昂的封建复辟当局。但里昂的革命成果如同整个法国七月革命一样，被大金融资，上阶级篡夺了。 这个时期，法国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处在自身发展的上升 5 ==========第12页========== 阶段。法国工人在革命过程中明确的月标，乃是推翻封建复辟王朝，以及打击那些与封建复辩势力勾结的资产阶级。正如马克思和恩格斯说的：“在这个阶段上，无产者不是同自己的敌人作斗争，而是同自己的敌人的敌人作斗争，即同君主专制的残余、地主、非工业资产者和小资产者作斗争。”由于法国无产者这时在政治上还不成熟，“因此，整个历史运动都集中在资产阶级手里，在这种条件下取得的每一个胜利都是资产阶级的胜利。”① 尽管七月革命有很大的局限性，但它在法国近代史上仍然是一个重大的历史事件。这次革命的性质是资产阶级革命，它推翻了短命的封建复辟王朝。所以，在这次革命行，法：国的社会性质和阶级关系，都起了新的变化。 遭受残酷剥削和压迫的工人阶级，在七月革命中，浴血奋战，以为革命胜利后，可以缩短劳动时间，增加工资。但是，资产阶级革命是一种剥削制度代替另一种剥削制度的革命。无产阶级想要在资产阶级专政下根本改善自己的处境是绝对不可能的。七月革命后，新政府公开站在资本家一边，竭力维护资本家的利益。1830年8月25日，塞纳省省长就毫不掩饰地公开声称：“任何要我们去干解决雇主同工人之间有关工资多寡、工作长短或选择工人等问题的请求，一概不予受理，因为这种请求于法不合，法律已经规定企业自由的原则。”他们还胡说什么：“工人是自由的，可以随心所欲，愿意什么时候劳动，就行么时候劳动；愿意劳动多长时间，就劳动多长时间。”这是骗人的鬼话。在资本主义社会里， 1《共：党廷言，人民出版社1964年版，第32页。 6 ==========第13页========== 资本家打着“自由”的幌子，凭借手中掌握的广：资料，买劳动力，榨取工人创造的剩余价值，工人被剥夺得一无所有，只有出卖劳动力，受资本家剥削的臼由。七月革命以后，工人仍然面临着失业、饥饿的威胁，生活上没有丝毫保障。法國无产者在政治上的处境也没有改善。大资产阶级攫取政权以后，马上就利用国家政权来镇压无产者，把许多工人关进监狱。1830年8月14日，路易·非力普颁布了宪章，用法律把大资产阶级特权固定下来，剥夺了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人民的政治权利。例如，关于选举，宪章就规定，只有每年交纳二百法郎（几乎相当于一个工人的半年工资）捐税者，才有选举权；年纳五百法郎以上捐税的人才享有被选举权。因此，尽管七月革命后选民增加了百分之三十，然而在法国三千四百万人口中只有二十一万五千人享有选举权。1830年宪章彻底暴露了七月王朝反人民的丑恶面目。 因此，法国无产者必然要继续为改善自己的政治经济地位而斗争。 七月革命后，法国无产者中的一些先进分子看清了资产阶级是自己的敌人，逐渐地看到了自己的阶级力量。1831年初，工人奥居斯特·柯伦在他的小册子《人民呼声》中就写道：“我们摆脱了世袭贵族的束缚，却陷入了金融贵族的压迫之下，我们赶走了有称号的暴君，却遭受着百万之富的暴君的统治。” 七月革命后，小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对七月王朝的金融资产阶级的专制统治也表示不满，他们不断宣传要推翻七月王朝，实现共和制度，以便自参加政权。1830年7月30日在巴黎街垒里成立的“人民之友社”(1830一1832年)，戏 7 ==========第14页========== 是一个小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的团体。这个团体也出版了一批小册子，羯露大资产阶级自私自利的真相，叙述工人身受的痛苦，号召工人组织起来，进行斗争。 空想社会主义者也在工人中间进行鼓动。1830年8月28日，圣西门派的报纸《组织者》在一篇文章中就写道：“不到一个月以前，人民还曾经替自由主义者及资产阶级分子打了一个胜仗，而现在，他们却被迫忍受种种忘恩负义的报答。这是我们早就料到了的。人民埋怨竞争过分，而自由主义者和资产阶级分子却用自由的幌子，拒绝为人民解决问题。自由主义者和资产阶级分子对人民的英勇推崇备至，但仅仪这样一个美名不能令挨饿的人感到满足时，统治者便不许人民再提出进一步的要求来，不然就叫国民自卫军和正规军来请人民尝一尝刑法或戒严法的滋味。”圣西门派组织队伍，在工人群众中进行宣传鼓动工作。他们不仅在巴黎大造奥论，而且影响到里昂、马赛等地。空想社会主义者虽然没有直接领导工人斗争，但他们对启发工人的觉悟，促进工人的革命斗争，提供了极为宝贵的材料，在当时是有进步意义的。1831年11月，在法国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逐渐高涨的情况下，里昂工人发动了震撼世界的武装起义。 三、1831年里昂工人起义 我们这些丝织工人， 8 ==========第15页========== 一个个穷得赤身露体。做大官的人， 要穿上外套，佩上织锦的胸绶。大人先生们，我们给你们织出了这些，可是我们啊！可怜死了也没有一块布装殓。就是我们这些丝织工人， 一个个穷得赤身露体。但是，我们的天下快要来到，你们的天下就要拉倒。那时啊，我们将织出拍世界的葬服， 因为起义的雷声已经响彻云臀。 。4 这是里昂丝织工人的一首战歌，是他们为打碎旧世界而发出的钢铁誓言。里昂工人在这首战歌的鼓舞下，对资产阶级展开了斗争。 在七月革命中，里昂工人得到了锻炼，受到了教育。他们认识到，要使自已的生活有所保障，就必须同资本家任意降低工资作针锋相对的斗争。因此，里昂工人首先为制定一个工资标准而展开了斗争。 1831年5月，克洛瓦一鲁斯区的工人为了实现自己的要求，不断地举行集会，讨论有关提高工资标准的问题。10月16日，克洛瓦一鲁斯区的小作坊主和工人，通过了一个完整的工资标准草案，并且选出代表，来到省公署，要求实行这个工资标准草案。一个工人代表说道：制造商的胡作非为没完没了，近几年来他们把每件丝织品的加工费降低了很多， 9 ==========第16页========== 我们每天工作十八小时，还不能糊口，全里昂的工人都要求提高工资。这时，窃取了七月革命后罗尼省省长职位的莫塞尔采矿资本家布维埃一杜摩拉尔，竭力维护资本家的利益，但他又怕引起工人暴动，于是他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孔，施展反革命的两手策略，假腥腥地答应召开工人代表和制造商代表联席会议，讨论工人提出的工资标准草案。10月21日，组成了由资本家和工人双方派出的十四人混合委员会，来讨论工资标准。但是，资本家代表玩弄花招，声称他们没有授权制定工资标准，致使这天的谈判没有进行下去。 里昂工人对资本家的拖延谈判极为愤慨。10月22日，成千上万的工人聚集在克洛瓦一鲁斯广场，要求省长签署工资标推草案。在工人的强大压力下，10月25日资本家代表与工人代表关于工资标准的谈判正式开始。为了支援自己的代表，六千工人由郊区来到省公署门前雅各宾广场和贝勒古尔广场附近。工人们激昂地唱着革命歌曲，强烈要求签订工资标准协定。不出所料，资本家代表故意拖延谈判，讨价还价，不愿接受工资标准草案。在示威群众的有力支援下，工人代表进行了针锋相对的斗争，资本家代表不得不接受工人的意见，通过了由工人代表提出的工资标准协议。26甘，省长被迫签署了这个协议，决定从11月1日起开始执行。个别资本家在10月27日至29日就被迫先后按照协议付给工资。 工人对自己斗争的胜利感到欢欣鼓舞，张灯结彩，集会庆祝，整个克洛瓦一鲁斯区沉浸在一片欢乐中。 但是，资产阶级是不会甘心失败的。他们借口什么10月25日谈到中的资方代表不是全体选举的，五百多个资本家只有一百四十个到会选举，声言拒绝执行工资协议。同时他们10 ==========第17页========== 还在里帚一个最大的资本家办公室甲进行密谋策划，炮制了 一个反对工资标准的控诉书，并向巴黎的资产阶级中央政府递送了这份控诉书。法国资产阶级专政的国家政权是维护资产阶级利益、镇压无产阶级的工具。法国内阁总理立即指示商业大臣达尔古（金融资本家，后来法兰西银行的总裁）驳回工资标推协议。资产阶级的反动将军罗盖伯爵，也杀气腾腾地叫露：“如果工人敢于起来，那就叫他们的肚皮开花。”接着，他调来了三连骑兵，派出警戒，策划对工人进行血腥屠杀。 工人们对资本家拒不执行工资标准协议的顽固态度，展开了接连不断的斗争。他通过自己的报纸《工场回声报》，揭露资产阶级背弃协议的罪恶行径。工人的抗议活动首先从 一家工厂开始，立即得到其他工厂工人的响应。11月17日，里昂街头出现标语，号召工人集合开会。20日，工人们在郊区克洛瓦一鲁斯广场开会，一个工人领袖在会上说：“弟兄们，我们耐心地等待了三个尾期，但是该死的制造商，不理采我们的警告，撕毁了工资标准协议，调来了军队，准备屠杀我们。我们决不能让步，必须战斗。我建议停止工作，到城里去，要求他们执行工资标准协议。”这个提议得到了工人的热烈赞同。最后，大会决定第二天全部停止工作，举行游 行示威。 以反动省长和里昂市长为头目的资产阶级政府方面，千方百计地阻挠和镇压工人的示威游行。资产阶级的反动将军罗盖在20日晚亲自部署和巡视了镇压工人的反动正规军队。21日凌晨，国民自卫军第一军团就占领了由郊区克洛瓦一鲁斯广场通向市中心的五个大门，准备屠杀示威的工人群众。 11 ==========第18页========== 21行月：7时，工人纷纷离开作坊，四人一排，手持长矛、腰刀、棍棒和步枪，由克洛瓦一鲁斯工人区，浩浩荡荡地向市中心进发。他们高唱着1831年的《巴黎进行曲》 前进，前进！冲向政人的炮口，冲过枪林弹雨，奔赴 胜利！ 当工人游行大军到达格郎德一柯特城门时，资产阶级的军队，不让工人队伍通过，并向工人队伍开枪射击。这时，工人们怒火万丈，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战斗声音：“武装起来，我们的兄弟被打死了！”“前进，弟兄们！”并立即结成密集的队伍，向敌人猛冲过去，武装冲突终于爆发了。工人们没有武器，就翻起马路的石头扔过去，用拳头和棍子来战斗。工人们在“工作不能生活，不如战斗而死！”的口号声中，冲进了城里。经过激烈的巷成，工人们夺取了一条条的街道，占领了一座座的房屋，控制了许多地方。工人们刨开路面，掘出街上的石头和路灯柱子，从各地搬来圆木、板子、褥垫子和桌子，筑起了一道道的防御工事。因为缺乏军火，工人们便把织布机上的铅质零件拆下来，熔在针箍里面做成子弹。在重要的战略要点，工人们拆除房屋，修筑街垒，安置了从国民自卫军手里缴获的两门大炮，对淮资产阶级的正规军和国民自卫军，予以猛烈的还击。在工人阵地上，写着“工作不能生活，不如战斗而死！”的旗帜，迎风招展。 武装冲突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克洛瓦一鲁斯工人区。从 十二岁到十五岁的工人子弟和妇女，立即从郊区赶来，参加 12 ==========第19页========== 战斗。他们捣毁了一家卖兵器的铺子，把子弹、步枪、大刃、马刀和剑，运送给父亲、丈夫和兄弟们。妇女和女孩子们冒着生命危险，在枪林弹雨中抢救和包扎伤员。一个工人的小孩在面部被刺刀刺伤以后，仍然顽强地与敌人搏斗，并解除了一个国民自卫军士兵的武装。工人的孩子们穿插在敌人的马队里，经常给骑兵以致命的打击。起义瀑发后，反动省长和国民自卫军指挥官奥多诺将军，慌忙来到克洛瓦一鲁斯广场，要工人恢复平静，妄图诱劝工人投降。工人们斩钉截铁地回答：“与其饿死，不如战斗而死！”并包围了反动衔长和奥多诺。这时，资产阶级军队的大炮齐轰克洛瓦一鲁斯广场，企图解救省长和奥多诺。工人们立即进行猛烈的反击，国民自卫军被迫退却，正规军也相继被击退，反动省长和奥多诺将军都当了俘虏。丝织工人起义以后，立即得到了里昂各行各业工人的积极响应。缝衣匠、鞋匠、瓦匠、木匠、制皮匠、制锁匠、车夫、园丁等先后参加了起义。 起义工人的斗志越来越高昂。第二天，就把资产阶级的正规军和国民自卫军打得落花流水。兵器库的武器被工人缴获，国民自卫军的营房被占领，篷巴斯特兵营被攻克。上午10时，起义队伍攻占了勃洛托、纪约基埃和圣茹斯特，缴获了资产阶级从外地调来支援的粮食和大批物资。第十三营的两个连和第四十营的三十九名士兵，在加尔美里特高地被工人包围，并作了俘虏。资产阶级军队，在起义工人的打击下，狼狈败退。11月23日深夜两点半，罗盖率领正规军的残兵败将夹着尾巴滚出了里昂城。 工人经过激烈的战斗，终于占须了市政厅。接着，成立了以拉贡勒为首的工人委员会，作为临时指挥部，废除了 13 ==========第20页========== 捐税，命令制造商执行工资标准协议，并发表了告市民书。 《告市民书》写道： 里昂人们！背信弃义的城市当局实际上丧失了享受社会信任的权利，堆积如山的户体，把我们和它们隔开。因此任何协议都不可能了。由自己的儿子光荣地解放出来的里昂，应当拥有自己选举的城市领导者。它应当拥有不拿兄弟的血来染红自己的衣服的领导者。我们的捍卫者应当选出全权的代表，来和全体相应的同业公会一起，在里昂和罗尼省的代议机关里占领导地位。里昂将成立委员会和基层人民会议，地方人民的需要必须受到应有的注意，并将编成新的公民自卫军…我们对大臣的招摇撞骗，已经忍受够了1士兵们！你们被引入迷途。回到我们这里来，你们受伤的伙伴会告诉你们，我们是不是你们的弟兄。国民自卫军们！有关的奸诈的人给你们的命令，侮辱了你们的制服的荣誉。你们的心应当是法国人的心。参加到我们这里来，以便和我们一同维持秩序。我们相信，你们当中每一个人听到第一声号召，就会去担负起相当的战斗岗位。 全体正直的公民应当立即帮助恢复相互信任，复兴商业。 从今天起，真正自由的彩虹，照耀着我们的城市，不要让任何东西遮掩它的光辉。 真正的自由万岁！ 这是里昂工人一篇打碎旧世界的宣言。它旗帜鲜明，立 14 ==========第21页========== 场坚定，第一次提出了工人阶级的政治要求，是法国和国际工人运动史中-一篇重要文献，鼓舞着法国和国际无产阶级不屈不挠地进行斗争。 里昂起义工人在组织社会，管理城市的方面也显示了自己的阶级力量，非凡的才能。26日，里昂就完全恢复了社会秩序，在造币厂和税务局等主要机关布置了岗哨，街道派有工人武装巡逻。27日，连剧院也重新开张营业了。 但是，法国工人阶级这时还处在由“自在的阶级”向“自为的阶级”过渡阶段，在政治上还不成熟。法国工人阶级这时还不知道，要争取解放，必须摧毁旧的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专政。他们俘虏了反动省长和奥多诺将军，但过了几个小时又把他们释放了。整个里昂的旧政权依然存在。反动省长利用自己的职权到处散发传单，张贴告示，说什么“我们希望停业流血，所以激于人道主义的将军同意撤退卫戍部队。”反动省长在传单中还别有用心地摆出一副慈善的面孔，对工人说：“谨防无政府主义！多多关心你们的家庭和城市”，以此来削弱工人的斗志。里昂的警察总局局长不仅没有撤换，而且在起义领袖之间进行争论时，竟让他参加辩论。起义工人对资产阶级军队和中央政权也存在幻想，他们没有乘胜追歼反动军队，捣毁离里昂城只有四公里的里利欧反革命据点，而且整天忙于与反动军队头目罗盖进行谈判，甚至派代表前往巴黎。这就使得资产阶级能够赢得喘息时间，卷土重来，进行反扑。 罗盖一方面派自己的副官到巴黎向国王报告求援；另一方面，从各地调集了数万反动军队，其中包括六个作战联队，第十二骑兵队和一队炮兵（共有五十门大炮）。邻近各省的国 15 ==========第22页========== 民自卫军也全副武装，作好了战斗推备。 为了镇压里昂工人起义，法国国王派遺自己的儿子奥尔良公爵和陆军大臣苏尔特元帅，亲自来到了里利欧，并在各省农村发布征兵令，准备血洗里昂。 12月1日，资产阶级军队首先占领了里昂的城郊和附近的农村。接着，在奥尔良公爵和苏尔特的直接指挥下，资产阶级军队向里昂市区发动了进攻。最后，里昂起义工人被淹没在血泊之中。 资产阶级用反革命暴力镇压了里昂工人起义以后，接着而来的是反革命大逮捕和审讯。起义队伍的领导者和积极分子都被捕了。由于群众的情绪，资产阶级政府不敢在里昂进行非法审讯，而将被捕者送到里欧姆刑事法庭。但是，里欧姆的革命群众对被捕工人深表同情，资产阶级政府害怕引起更大的风被，不得不宣判被捕者无罪。 资产阶级政府在镇压了起义以后，为了加强反动统治，采取了两项重要措施：第一，在里昂周围修筑了一道防御工事，特别是修筑了炮台，以便在必要时向城中开炮；第二，更换工人身份证，在新的工人身份证上必须附上警察局的“品行优良”的证书，单是这一项反动措施，就有一万名左右的工人受到迫害而被放逐。 四、1834年里昂工人起义 里昂工人1831年11月的武装起义，虽然被镇压下去了， 16 ==========第23页========== 但是，它在法国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中产生了很大的影响。里昂工人起义以后，法国工人的斗争彼伏此起，没有一个行业，没有一个城市不发生罢工的。“罢工”成了经常使用的词汇。经过斗争，工人们进一步联合起来了。 里昂工人起义被镇压以后的一个月，巴黎警察局长就写道：“我发现人心越来越动荡，工人阶级方面尤其来得厉害。我们已经发现，煽动分子正对这部分居民进行工作，他们不断给工人们指出里昂工人的先例。”1832年一开始，巴黎的木匠、缝纫工人和锁匠就发动了罢工。6月5日，巴黎工人高举着“不自出毋宁死！”的旗帜，举行示威游行。资产阶级政府调集军队进行镇压。示威者不得不筑起街垒，并在工人区街垒上第一次升起了鲜艳的红旗。资产阶级政府下令开炮，结果八百多名工人和革命者惨遭杀害或受伤。 里昂工人武装起义在其他各省也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在塞纳省的诺西勒塞克，工人们就提出“要效法里昂工人”。特别的里昂邻近的省区反响最大，如罗亚省的里约·基爱、圣亚田、洛亚纳各城和依塞尔省，都普遍地发生了骚动。当奥尔良公爵和苏尔特元帅路过马贡城时，群众就高呼：“打倒各大臣！”“里第人万岁！” 里昂工人的武装起义也引起了法国劳动农民的同情。当资产阶级政府在乡村征召国民自卫军向里昂增援时，许多劳动农民宁愿冒着生命危险，拒不应征。 里昂工人从资产阶级及其政府的镇压中得到了锻炼，他们逐渐地懂得组织起来的意义。1833年5月12日，里昂工人的报纸《工场回声报》就写道：“劳动者只有组织起兄弟般的团体来，才能改善他们的命运。他们之间的利益是一致的。 17 ==========第24页========== 他们不但不应互相仇恨，而且应该彼此帮助。备倒人民的‘神圣同盟'将从同样神圣的劳动者同盟中产生出来。”于是，工人们便掀起了组织互助会的高潮。通过互助会，工人的团结进一步加强了。 1834年2月12日，里昂丝织工人组织决定发动总罢工，反对制造商再次降低计件工资。14日，罢工开始，三万台织机停止了工作。由于工人们开始认识到团结的重要性，工资并未削诚的织布工人也参加了这次罢工。但这次罢工没有取得胜利，丝织工人的要求没有达到而不得不复工。工人团结和组织的加强，引起了大资产阶级的恐惧。1834年3月25日，大资产阶级政府颁布一条法令，取缔一切工人团体和共和主义团体。如果违反该法令被起诉时，除了团体的领导者外，全体成员都须出庭。刚刚登合的大资产阶级，嘴里一套，手里又是一套，墨迹未干，就撕毁了他们自己写下的1830年宪章。根据1830年宪章，群众有结社自由。但是这只不过是一个装饰品，是骗人的东西，它是以不危害资产阶级的根本利益为限度，超过这个限度就不容许了。资产阶级政府根据这项法令，逮捕了里昂二月罢工期间的工人领袖。大资产阶级政府领布取缔一切工人组织和共和主义团体的法令，引起了工人群众的无比愤怒，他们决心再一次用鲜血来保卫自己的权利。 当时，小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也积极开展反对七月王朝的活动。因为大资产阶级不仅剥夺了他们的选举权，不让他们参加政权，而且随着大资产阶级政治统治的加强，他们中间的许多人也陷入了破产的境地。共和主义者为了借助工人的力量来达到推翻七月王朝，实现自己参政的目的，也纷纷到 18 ==========第25页========== 工人中进行活动。第一次里昂工人起义失败后，共和主义者就站在工人方面，为工人辩护，指责大资产阶级剥削工人，把工人当作奴隶。共和主义者扬利埃律师曾在1831年11月的武装起义中与里昂工人并肩战斗，负过伤。1833年11月，他在法庭上就为工人辩护说：“工人剑造的财富，都落到资本家的口袋里去了。可是资本家还不把工人当人，给的工资，只是使工人不致饿死，以便能够继续为资本家进行生产。”共和主义者的报纸也不断发表一些工人的请愿书，抗议逮捕工人。1833年10月，“人民之友社”改组为“人权和公民权社”(1833一1834年)以后，把吸收工人入社作为自己的任务之一。为了抗议大资产阶级政府取缔工人组织和共和主义组织，“人权和公民权社”里昂分社和各纺织业工人协会成立了“统一委员会”，决定在被捕工人非法受审那天，即4月9日，发动示威游行。 资产阶级政府为了镇压工人，进行了周密的策划，调集了正规军到里昂。4月8日夜间，一万名资产阶级军队占领了里昂城各十字路口和各个制高点，整个里昂，如临大敌。正如9日早晨一家报纸报道的：“市政厅今天收到了拒马概、火箭、子弹和各种攻守武器，市政厅好象已经兵临城下。全城岗位都派了双岗。一直到这时候还认为不需要设防的邻近各高地都安了炮位，从而把分散的炮台连成一气，成为完整的居高临下俯视全城的战斗系统。”资产阶级政府对工，人的血腥大屠杀已经策划完毕。 4月9日，里昂工人发动了总罢工。工人们关掉机器走上了街头，以抗议资产阶级法庭对工人的非法审讯。工人队伍来到法院时，政府军队首先向工人开枪，当场打死一名工 19 ==========第26页========== 人。工人们为了进行反击，立即修筑街垒。小资产阶级共和主义者，小商贩和职员，也都武装起来，参加战斗。这次起义具有更加鲜明的政治性质。为了组织起义，工人们成立了“联合委员会”。克洛瓦-鲁斯工人区起义者还发表了推翻君主制，建立民主共和国的宣言。宣言中写道：“我们斗争的事业是人类的事业，是祖国幸福的事业，是未来保障的事业。”在工人起义的红旗上还写着“不共和毋宁死”的战斗口号。里昂工人在多次斗争中受到了教育，提高了认识。他们懂得：如果没有政治权利，劳动者是不可能实现社会解放的。因此，他们明确地提出争取民主共和国的要求，并且决心为这个目标而奋斗到底。 从4月9日到12日中午，起义工人，手工业者，小商人和职员，高举写着“不共和毋宁死！”的红旗，与资产阶级军队进行激烈的巷战。起义工人坚贞不屈，英勇杀敌，充分表现了工人阶级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精神。尽管资产阶级政府军队在数量上和装备上都占优势，但他们还是接二连三地吃败仗，几乎又要退出城外。 12日，资产阶级军队用大炮轰击街垒和民房，采取极端残暴的手段对付工人。在敌人的优势火力下，最后一批起义者被迫退到科尔德利教堂，在那里战斗的工人全部壮烈栖牲。在里昂市区和郊区，经过六天的激烈战斗之后，起义最后被残酷地镇压下去了。这次起义，工人牺牲三百四十二人，受伤六百人，最后被资产阶级法庭非法判处苦役的一百六十四人。里昂工人第二次武装起义虽然被镇压下去了，但是，它的英勇事迹故舞着法国工人阶级和劳动人民的革命斗争。4月11日，里昂工人正在进行激烈战斗的时候，二千多工人在圣 20 ==========第27页========== 亚田举行示威，-一部分煤矿停。工人们企图李取兵工厂，但由于未能团结一致，很快就被镇压下去了。在亚尔波亚城，郊区农民打着红旗进入市区，与工人一起，一度占领了这座城市。在马赛和其他一些城市，也发生了示威运动。里昂工人第二次武装起义也影响到首都巴黎。当时巴黎 一位缝纫工人领袖格里农，就警告资产阶级说：“如果你们不答应我们的要求，巴黎工人就会照里昂工人那样干，难道你们不害怕吗？”巴黎工人真的象里昂工人那样干了，4月13日和14日，巴黎进行了两天的激烈巷战。资产阶级军队惨无人道地执行刽子手梯也尔之流的命令，“不该留活口”、“见一个杀一个”。不仅起义者惨遭杀害，连无辜的老人、妇女和儿童，也未能幸免。资产阶级军队在特兰斯诺宁大街的暴行，是巴黎人民永远不能忘记的。 里昂工人第二次武装起义虽然被资产阶级残酷地镇压下去了，但是，法国无产阶级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经验和教训。无产阶级这支新的政治力量登上了世界历史舞台，彻底改造整个旧世界的革命斗争，从此揭幕了。 五、里昂工人起义的历史意义和经验教 里昂工人的两次武装起义都失败了，这是由当时的历史条件决定的。 毛主席指！：“没有近代工业工人阶级，革命就不能胜利”①。十九世纪三十年代，法国的工业革命正在进行。在里 21 ==========第28页========== 昂工人中间，绝大多数是刚从小生产者（农民和手工业者）破产而来的。在里昂起义中，除了无产者的帮工、学徒外，还有作为手工业者的小作坊主。小作坊主都拥有几台纺织机，是小私有者，他们的要求主要是为了摆脱对制造商的从属地位。在起义过程中，他们和工人的要求是不同的，甚至发生矛盾和冲突。因此，他们只能是革命的同盟者，而不是革命的主力。里昂的工人是一无所有的无产者，是两次武装起义的决定性力量。正是他们的可歌可泣的英勇战斗，写下了国际工人运动史上这一灿烂的篇章。但是，他们还不是近代工业工人阶级，而是分散在许多小作坊中的手工工人。因而，他们还没有形成与社会化大生产相联系的近代工业工人阶级所特有的素质，相反，他们还存在着浓厚的小生产者的思想意识。在第一次起义时，工人们除了提出制定工资标准外，再也没有提出其他纲领了。第二次起义时，工人们虽然提出了建立共和国的政治要求，但他们对如何实现共和国还是很模糊的。他们认为，在资本主义制度下只要争得选举权，自己的处境有某些改善，就是共和制度了。因此，他们要求的共和国实质上还是资产阶级的共和国。当时，马克思主义还没有产生，里昂工人还没有正确的革命理论作指导，不能不受着小资产阶级共和主义、空想社会主义等思想的影响和支配，因而还不能担负起历史赋予自己的伟大使命。 毛主席还教导说：“既要革命，就要有一个革命党。”②里昂工人两次武装起义的时候，工人群众中间存在的组织是 ①《新民主主义论 ②全世界革命力量团结起来，反对帝国主义的侵略》 22 ==========第29页========== 互助会。它仅仅是一般的经济互助团体，组织涣散，各行业间很少联系。在起义过程中，互助会虽然起了一定的组织作用，但它毕竟不是按照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和革命风格建立起来的革命政党，因而不能坚强地领导工人进行斗争。所以，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只有在马克思主义的指导下，才能取得胜利。恩格斯说，这是法国无产阶级“用很高的代价换来的经验”①。同时，在里昂工人起义过程中，虽然成立了工人委员会，但它没有形成一个坚强的领导核心，因而不能正确地领导斗争。工人委员会仅仅是起监督资产阶级官吏的作用。他们没有在占领整个里昂城的时候利用已取得的胜利进 一步去打碎资产阶级国家机器，建立无产阶级政权。结果，资产阶级进行反扑，起义工人遭到了残酷的镇压。恩斯格说，里昂工人两次武装时所犯的错误，当时是“无法避免的”②。与此同时，在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法国，资本主义还处在上升阶段。大资产阶级还能利用暴力、迫害、禁止和镇压这样的农奴制的、中世纪的方法，将里昂工人武装起义镇压下去。 里昂工人的两次武装起义虽然失败了，但是，它作为“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革命”③而载入史册。 里昂工人的两次武装起义揭开了工人运动史上新的一页，为法国无产阶级和国际无产阶级树立了光荣的武装斗争的榜样。里昂工人两次武装起义的革命精神在以后的岁月里，经常鼓舞着法国和国际无产阶级的革命斗争。列宁在谈 ①《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第301页 ②同上 ③列宁选集第3卷第356页 23 ==========第30页========== 到法国无产阶级在国际无产阶级斗争史中的地位的时候就说：“…法国人在几十年的革命中已经养成奋不顾身的革命创造精神，使他们成了社会主义革命的先锋队。① 里昂工人武装起义是国际无产阶级作为独立的政治力量登上世界历史舞台的第一个重要标志，它充分显示了无产阶级的伟大力量。过去，无产阶级是作为小资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追随者而参加革命的。里昂工人起义就不同了，他们从资产阶级革命运动中分离出来，独立地提出了本阶级的要求，并为实现自已的要求，拿起武器，为推翻资产阶级而进行殊死的斗争。在武装起义的过程中，工人就毫不隐瞒自己的观点和意图，对资产阶级反动省长公开宣布，这次起义“是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对那些有产的人的战争”，是要“消灭贵族”。工人们还宣布：“1830年7月，资产阶级为了自己举行了革命，现在我们要举行自己的革命。”资产阶级的残酷镇压，使无产阶级更加清楚地认识到，推翻资产阶级，争取本阶级解放的必要性。1832年11月25日，《工场回声报》在纪念第一次武装起义 一周年，追悼烈士们的文章中就写道：“安息吧，十一月起义的烈士！愿压在你们身上的泥土不致于使你们感到沉重！…你们的鲜血滋润了这片土壤，从那里一定会生长出无产者解放之树！”所以，马克思说：“里昂的工人们…以为自已只是共和国的战士，可是事实上他们却是社会主义的战士。”②列宁也以十九世纪三十年代的法国为例说：“完全肯定和无可反驳的事实就是，各国的工人阶级（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 个✉列宁金渠》第25卷第443页 ②x马克思恩洛斯全集》第1卷第486页 24 ==========第31页========== 随着一次或几次资产阶级革命以及没有成功的社会主义革命的经验的积累)正在成长、发展、学习、得到训练并且组织起来。换句话说，工人阶级正在从自发性走向计划性，从领导各阶级的一种情绪走向领导各阶级的客观地位，从自发发动走向持久的斗争。”①列宁还说，法国里昂工人起义与其他儿次重大起义一样，“表现出全部阶级觉悟力量”②。 里昂工人的两次武装起义，给资产阶级“敲起了警钟”③。第一次里昂工人武装起义刚刚取得胜利的时候，资产阶级的《时报》于1831年11月26日写道：“一旦私有制遭到了威胁，那么就谈不到什么政治见解，什么内阁制的不同倾向，什么在朝在野了。那时大家必须先来救烧眉之急。我们必须停止彼此责难，号召-一切力量去帮助那个维护我们利益的政府。任何叛上作乱的行动都会带来混乱，没有一个公民会在混乱中幸免人身和财富的损害。因此赶快帮助政府吧，我们应当自动地采取迅速而有力的措施。必须阻止叛乱思想蔓延开去。工人运动是有传染性的，里昂就是一个中心。”第一次里昂工人武装起义刚被镇压，一个资产阶级新闻记者在1831年12月8日的《辩论报》发表的文章，也反映了资产阶级的反革命嗅觉。这篇文章写道：“里昂的叛乱揭露了一个重大的秘密，这就是在同一个社会里有产阶级和无产阶级之间发生了斗争…我们的工商业杜会和所有其他形态的社会一样，有它本身的隐患，这个隐患就是工人。”国际上的反动阶级也从里昂工人武装起义中，预感到它们的末日的来临。奥地利首相、欧洲反动 ①列宁全集第11卷第332页 ②列宁选集第3卷第357页 ③《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3卷第654页 25 ==========第32页========== 势力的头目梅特涅在1831年12月10日的-…封信中就写道：“我希望里昂事件不论用什么方式快快结束吧，这对我们德国自由分子真是个很不好的榜样。在德国，中等阶级（指资产阶级）反对王朝和高等阶级（指贵族）的激烈斗争还在进行中。而在法国，现时王潮和贵族几乎已经消火殆尽，贱民（指无产阶级)却站起来反对中等阶级（指资产阶级）了。虽然这样发展是合乎逻辑的，但是必竟要带来一系列难以预料的后果。”里昂工人起义是欧洲阶级斗争发展史上的一个转折点。里昂工人武装起义标志着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阶级斗争，“在欧洲最发达的国家的历史中升到了首要地位。”① 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的矛盾和斗争升到了首要地位，这就提出了一个伟大的历史任务：要求产生科学的理论，以便总结无产阶级革命斗争的经验教训，指导无产阶级为推翻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而斗争。 但是，当时在法国工人队伍中流行的社会主义学说是空想的理论。空想社会主义在产生的初期是有进步意义的。空想社会主义著作舍有批判的成份，它抨击了资本主义社会的全部基础，提供了启发工人觉悟的极为宝贵的材料。但是，空想社会主义者是以地主资产阶级人性论为理论基础的。当无产阶级起来进行革命斗争的时候，他们总是企图调和矛盾，削弱阶级斗争。里昂工人第一次武装起义的时候，圣西门主义者就到工人起义司令部，企图阻挠起义，劝说工人放下武器，保持秩序，恢复和平，说什么“有钱的雇主们会拿出钱来，增加工资，设法使面包减价。”当工人武装起义已经取 (①《马克忠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65页 26 ==========第33页========== 得驻利的时，ˉ他]还宣扬无产阶级只有依赖资产阶级才能特到解放。1831年11月29日，圣西门主义《环球报》就对工人鼓吹什么：“只有上层阶级伸出手来，下层阶级才会想到提高自己。”事实宣告了空想社会主义者的说教是错误的。大资产阶级伸出了血淋淋的魔爪。12月3日，里昂工人的第 一次武装起义，就被淹没在血泊中了。所以，列宁说：“空想社会主义不能指出真正的出路。它既不会阐明资本主义制度下雇拥奴隶制的本质，又不会发现资本主义发展的规律，也不会找到能够成为新杜会的创造者的社会力量。”① 里昂工人的革命斗争，为马克思和恩格斯创立科学社会主义学说，提供了极为宝贵的实践经验。在法国，“历史上的阶级斗争，比起其他各国来每一次都达到更加彻底的结局多因而阶级斗争借以进行、阶级斗争的结果借以表现出来的变换不已的政治形式，在那里也表现得最为鲜明。”②马克思和恩格斯总结了历史的和现实的阶级斗争经验，特别偏好地研究了法国历史的和现实的阶级斗争，完成了人类思想史上最伟大的变革一创立了马克思主义。 马克思主义的产生标志着无产阶级由“自在的阶级”转变为“自为的阶级”。正确地认识和改造世界的贵任，历史地落到了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肩上。资本主义必然灭亡，社会主义必然胜利，这是一个不以人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现在，这种根据科学认识面定下来的改造世界的实践过程，在全界已经达到了一个历史的重大时节。共产主义的灿烂阳业.必将普照大地。 ①《列宁选集》第2卷第445页 ②《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第601页 27 ==========第34页==========